
孙昌忠(清华大学全球私募股权研究院研究员)
当地时间10月15日,美联储发布全国经济形势调查报告显示,自上次报告以来,整体经济活动变化不大。三个地区经济活动小幅至温和增长,五个地区经济活动无变化,四个地区经济活动略有放缓。
随着美国联邦政府关门导致重要官方经济数据推迟发布,这份调查报告与近期一系列非官方经济数据一起,作为美联储判断当前经济形势、决定货币政策的参考变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重要。结合上周美联储公布的9月会议纪要以及美联储主席鲍威尔10月14日的讲话内容可以判断尽管由于缺乏数据而导致决策面临新的困难,但美联储在今年剩余两次会议中每次降息25个基点的可能性已经明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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尽管10月8日公布的美联储9月会议纪要显示与会者之间存在分歧。大多数人认为,今年剩余时间可能会采取额外的政策规避措施,而其他人则主要强调谨慎,但这并不是主要分歧。更清楚的是鲍威尔将发表讲话。他在全国商业经济协会(NABE)年会上表示,美国的就业和通胀前景“似乎没有太大变化”。关于通胀,他表示:“现有数据和调查继续表明,大宗商品价格上涨主要反映关税,而不是更广泛的通胀压力。”关于就业,他仍然强调“就业的下行风险似乎有所增加。”显然,就业在决策中仍会比通胀更重要,市场将据此判断美联储下一步将继续降息。
美国经济的最新发展也支持了上述判断。当前的一个显着特点是,美国总体稳健的生态增长与就业疲软之间的反差日益扩大。这两种趋势有时并不相等,这并不奇怪,但如今很少看到如此鲜明的对比。美国第二季度GDP年率增长3.8%,亚特兰大联储预计第三季度仍将增长3.8%。标普全球制造业和服务业PMI指数调查显示,第三季度GDP年增长率约为2.5%。与此同时,美国就业增长连续数月低迷,前夕n 六月减速。尽管劳工部9月份就业数据尚未公布,但其他数据显示持续疲软。具体来说,ADP数据显示9月份私营部门就业人数减少32,000人。两者出现差异的原因可能一方面是就业数据大幅下调,但更重要的是人工智能领域的大规模投资拉动了GDP,但相应的就业增长尚未出现。
不久前,美国商务部首次发布人工智能数据中心支出增长数据,显示第二季度企业在此类设施上的支出经季节调整后年率达404亿美元,是2020年初95亿美元的四倍多。美国固定投资对美国GDP的贡献为0.77个百分点。美国人工智能的研发和应用最初带来了生产率的增长,但也对就业增长产生了相应的负面影响。最新褐皮书显示,当前就业水平总体保持稳定,各地区、各行业劳动力需求普遍低迷。大多数地区报告称,由于需求疲软、经济持续不确定性以及人工智能投资增加,越来越多的雇主通过自然减员或归化来减少员工数量。
与就业密切相关的是消费支出。近期,美国消费支出保持总体增长趋势,但很大一部分是由高收入群体消费拉动。中低收入群体相对脆弱。就业困难和收入增长放缓限制了他们的消费能力。尤其是在汽车这一主要代表领域,高价格和高利率已经造成汽车行业困难重重、情况频发。美国最大的二手车销售商 Carmax 今年的收入下降了 40%,股价也下跌了 20%。第二季度,拖欠超过90天的汽车贷款比例升至5%,为五年来最高水平。特别是美国两家汽车相关公司上个月破产:德克萨斯州次级汽车贷款机构Tricolor Holdings和汽车零部件制造商第一品牌(FBG)。这两次损失让人想起2007年引发全球金融危机的“次贷危机”和2001年震惊世界的安然丑闻。虽然可能有些夸张,市场大多认为它们是孤立的、零星的,不太可能引发系统性风险,但其背后隐藏的经济金融问题却不容忽视。
需求减少、消费疲软有利于控制通胀。褐皮书表明价格持续上涨,报告称许多地区都报告了美国关税引发的投入成本上升,但这些较高成本转嫁给最终售价的程度各不相同。一些企业选择保持销售价格基本不变来留住客户,而一些制造和零售企业则完全将较高的进口成本转嫁给客户。市场需求的增加拉动了一些材料的价格下降。
综合来看,美联储下一步应该继续降息以支持就业,但仍需保持谨慎以避免通胀反弹。今年剩下的两次会议将分别降息25个基点,体现循序渐进、循序渐进的方式,留有回旋余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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